童年北京爬城墙天桥看杂耍的故事

海北翁

说道北京的城墙也很有意思。20世纪40年代我们上学的时候，到了星期日几个要好的同学就去比赛爬城墙。老北京的城墙看似巍峨、威风、大度、气派、固若金汤……，但在我们小伙伴的眼里就是一个大玩具，我们可以像猴子一样随意爬上爬下。没有爬过老北京城墙的不会知道，其实老北京城墙很容易爬的。但是，要从城墙里面爬。因为城墙里面的砖砌的时候一层压一层，而每压一层砖要留一点空，这个空大约有3-4公分宽，对于孩子们的小脚丫来说很容易爬上爬下的。这也是老北京城墙下宽而上窄之因。城墙的外面砌砖是不留空隙抹平的，所以，人无法从外墙爬到城上。加之老北京除了外城还有内城，内城里面才是紫禁城。但愿有人写一篇介绍老北京城墙演变历史的文章。因为，我们的孙子不知道北京不是现在这个到处是水泥钢筋竖起的丛林样子，还有许多层城墙呢！我们的国家还有万里长城呢！

当然，记得在建国后的五十年代对北京的护城河、北海、中南海、颐和园等湖泊进行了大清理，挖出的河泥、湖泥都给郊区农民做肥料种地了。一举两得。

另一个娱乐场所就是天桥。节假日也经常去天桥看拉洋片、变戏法、抖空竹、大变活人、“飞飞飞”（后来改用“飞上飞”名称），他的木质单杠表演可谓一绝，后来似乎被国家收编录用）。有时看武术表演、地摊戏法（小魔术）等。记得有一家朱姓（朱国第？朱国权？哥俩）表演拳、刀、枪、剑、棍、飞叉等，最后，表演的是气功。他们哥俩分别表演硬气功，一个是腹部凸起的功夫，一个是腹部不突起的功夫（逆呼吸），之后他们把比较细的铅丝缠在腹部几十圈后，再练气功用力可以使腹部铅丝断裂纷纷落地。有的表扬场子还表演头上开石、腹部开石……。最恐怖的是大卸八块，就是把一个孩子用菜刀切成八块。最害怕看这个表演但又想看是不是真的把一个孩子给切成八块了。而表演者却在不断的收钱，收了几圈钱之后才开始用菜刀剁在孩子两个上肢肘部，之后两把刀就放在孩子的胳膊上了不动了。再用两把菜刀剁在孩子大腿上，最后，再用一把菜刀切在孩子的脖子上，而且刀切下去脖子立刻流出鲜血，吓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这个孩子还活着。当时我就奇怪，脖子上的一刀一定会死人的，可是这个孩子为何没有死。看客们都散去了，我还在不远处盯住木板上躺着孩子和他身上的刀什么时候拿下了，孩子是不是活着，自己能不能起来。大约快到晚饭的时候观众散去了，看到表演者把孩子身上的刀一一拿下来，这时才看见这几把菜刀是特制的，刀刃是可以活动的，刀身是空的，只要稍用力刀刃就缩回去，里面可以装入红色颜料水。初看不知就里肯定会吓一跳。

还有一家场子练打弹弓。他们的弹弓不是射箭，而是射一个弹丸（泥丸），力量也很大。又是表演弹射头上泥丸或鲜花。就是一个人坐在场子里头上放一个拇指肚大的泥丸，射手用弹弓在三米以外拉弓射出也是泥丸，将头上这颗泥丸击碎。在射弹丸时可以做出许多技巧表演动作，让人眼花缭乱非常好看。有时一个节目看完了再换一个场子继续看各种表演，因为年龄小可以看“蹭戏”，就是不花钱的。饿了吃点扒糕、凉粉、酸梅汤……花几分钱点吧点吧继续看热闹。

    有时可以听相声，也听过“骂人的相声”。1948年，有一次在天桥相声场子听相声，一段相声快说完了就要收钱了，有几个观众回身就走，捧哏的马上就问逗哏的：那两个人怎么突然走了？逗哏的说：他爹死了，他妈要嫁人！着急回家问问他妈出嫁时带不带他们去！说完这段话想走的观众就不能走了，只能给那个拿小笸箩的人交上钱才能走或继续听相声。爸爸、妈妈经常嘱咐不要进入这类游乐场子。建国后的天桥就没有拐着弯骂人的事儿了。再后来就被取替了！

    似乎，在80或90年代，听说要恢复天桥娱乐场所（似乎是什么“天桥梦”？记不清了），个人很赞成。这是一个真正的普通老百姓娱乐、休闲、放松之地，没有高雅、贫贱之分，大家都是围着圈站着看热闹。但，不知为何没有了音信。